173:跪在我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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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蔓西看着沈宛艺,目光慢慢转向从楼上下来的沈文学。
    沈宛艺还在骂,“我爸的一切都是我的,和你个野种什么关系!你凭什么和我抢!”
    沈宛艺要冲上来厮打沈蔓西,被几个工人拦住。
    沈宛艺感觉自己要炸了,妈妈说了,那些古董,是要给她做嫁妆的。
    现在全都搬回来,她嫁给京圈太子爷时拿什么撑脸面?
    费律师也从楼上下来了。
    他静静看了沈文学一眼,毫无波澜的一眼,却让沈文学忽然扬起一巴掌,狠狠给了沈宛艺一记耳掴子。
    “给我闭嘴!”
    沈宛艺被打懵了。
    捂着火辣辣的侧脸,不敢置信地看着沈文学。
    一向把她视若珍宝的父亲,又因为沈蔓西打她。
    她明天就要和京圈太子爷相亲了,父亲还敢动她的脸,可见动了大怒。
    沈宛艺委屈极了,眼泪控制不住地往下掉。
    “爸!”
    “闭嘴!”
    安慕洲冷睿的眸子没有错过刚刚费律师的眼神,看来费律师也知道真相。
    唯独瞒着沈蔓西一个人。
    这里面到底有什么秘密?
    看样子沈文学也知道真相,是什么让一个男人承认别的男人的孩子是自己的孩子?
    房子里的东西搬的差不多了,全部运上货车。
    沈文学派人跟着货车,送去他名下的一栋公寓楼。
    他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脸上都是沧桑。
    看向沈蔓西,眼神是空洞的,没有温度的,嘴里的话却是充满慈爱。
    “蔓西,你一直都是爸爸疼爱的女儿,没想到有一天,我们会闹到这步田地。”
    沈蔓西忽然想起小时候,和沈文学的点点滴滴。
    他会偷偷给她买妈妈不让吃的冰淇淋,妈妈说,女孩子不能吃太多冷的,长大容易肚子疼。
    她当时还小,不懂这个。
    沈文学每次偷偷给她冰淇淋,都会说,“还是爸爸爱你吧。”
    沈文学也会偷偷给她妈妈不让吃的棒棒糖,满是慈爱地说,“还是爸爸爱你吧。”
    如今仔细回忆过往才发现,沈文学对她的爱,都是一些小到不能再小的小事,然后配上一句“还是爸爸爱你吧”。
    她便理所应当以为,爸爸是最爱她的。
    可这份爱,不过是思想上的灌输,用口头上的爱支撑起一个不牢靠的框架,风雨一吹就散了。
    真正的爱,不是一颗糖,一个冰淇淋,而是发自心底的呵护和疼爱。
    安慕洲见事情了结的差不多了,从沙发上起身,“我们走吧!”
    他朝沈蔓西伸出手。
    沈蔓西望着眼前骨节分明的大手,缓缓抬起自己的手,牵住男人宽厚的大掌。
    似有一股暖意,沿着男人的掌心源源不断流入她的身体。
    她终于有了力气,跟着安慕洲离开。
    临走时,安慕洲微微回头,看了沈文学一眼,冷冽至极的眼神,仿若寒冬风雪,让人浑身骤寒。
    沈文学浑身一紧,目送男人高挺的背影远去,心下不禁纳闷。
    这个男人,只是一个医生那么简单吗?
    回去的路上,沈蔓西问安慕洲,“你是怎么找到陶梅藏东西的地点的?”
    安慕洲挠了挠高挺的鼻梁,“有个朋友开货站,正巧帮陶梅运货来着。”
    “你朋友真多。”沈蔓西拿出手机,点开记事本,“雇工人多少钱?”
    “三千。”
    沈蔓西在记事本上,记上一笔五千和三千的账单。
    费律师是最后离开的。
    他等沈文学把不情不愿的沈宛艺拖拽上车,关上大门,更改了门上的密码锁密码。
    沈文学站在大门前,看着眼前的豪华别墅,内心翻江倒海。
    就这样离开了吗?
    他在这里居住多年,早将这里当成自己的私人财产。
    他的手慢慢抓握成拳。
    费律师将更改后的密码发给沈蔓西,收了手机,走向沈文学。
    “沈先生。”
    沈文学缓缓抬眸,眼神枯槁无光。
    费律师一如既往的平静,语气也是公式化的,“别忘记你自己的身份,你只是宋女士的管家。”
    “还有,你和宋女士有保密协议!如果让蔓西知道,你不是她的亲生父亲,不但要还回宋女士给你的所有财产,还要赔付一大笔违约金。”
    沈文学连忙低下头,微微欠身,“费律师,放心,我都记着呢!”
    费律师盯了沈文学一眼,转身上车离开。
    陶梅听说古董都被搬回来了,赶忙返回汀香园,疯了一样扑上来不住按大门密码。
    一次一次提示输入错误。
    她用力拍打大门,“这是我的家啊!我的家……”
    陶梅抓着失神的沈文学,哭着道,“文学,我们真的要搬走吗?你再去求求沈蔓西,我住惯了大房子,那个一百多平的小房子怎么住啊!”
    沈文学喝道,“哭什么哭!如果明天相亲顺利,我们家还会搬回来。”
    陶梅眼光一亮,连忙抹了一把眼泪,“对对!只要安家和我们家结亲,我们还用在乎区区一张遗嘱?!”
    沈文学在大门外站了许久才离开。
    一家人去了那栋一百多平的公寓楼。
    房子里堆满东西,几乎没有落脚的地方,还充斥着一股常年无人居住的霉味。
    沈宛艺捂着鼻子,看着自己的房间,还没之前的厕所大,气得用力踢地上的纸箱子。
    “爸,我不明白,到底为什么?沈蔓西不过一个野种……”
    沈宛艺话还没说完,被沈文学怒声打断。
    “你再敢说,信不信我还打你?”
    沈宛艺愣怔住,“爸……”
    “蔓西就是我的女儿!听到没有!”沈文学喝了一声。
    沈宛艺吓得肩膀一抖,咕哝道,“知道了。”
    等沈文学摔门回房,沈宛艺拉着陶梅,气恼的跺脚,“妈,为什么啊?”
    陶梅心疼地揉了揉沈宛艺的脸,“你别问了!你爸让你别说,你就别说!”
    沈宛艺不能理解,父亲为何偏袒一个野种?
    他可是被戴绿帽子的受害者。
    陶梅怕沈宛艺的脸不能消肿,让翠萍一直给沈宛艺敷脸。
    翠萍问,“表姐,我们就这样被赶出来了?这些东西怎么收拾?无从下手啊!”
    陶梅哼了一声,“不用收拾,用不了几天,我们就能搬回去!”
    陶梅又对沈宛艺说。
    “明天必须给我打扮的漂漂亮亮去相亲,誓必拿下那位爷。”
    沈宛艺用力咬牙,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看着吧,我一定成为高高在上的安家少夫人,让沈蔓西跪在我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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