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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7章了结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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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完全被皇帝这番奇葩的操作给整晕了。
    陛下呀,您就不能等等吗?
    说不定您的狂躁病等这些貌美如花的秀女们进宫之后就治好了呢?
    这样他们就不用苦逼的应对皇帝陛下突如其来的心血来潮了。
    这真的是要死人的,每到陛下发病一次,太医院的太医都不够用,因为每次很多年纪大一点的大臣都心悸不已,需要能够缓和心脏负担的药草。
    他们实在不明白,现如今大金王朝国泰民安,打战对于早已经安于现状的这些大臣们来说就是劳民伤财的一件事情。
    可是说不定这种事情以前还会有些直臣会死谏一下。
    可是新帝的脾气可不是人能够威胁的,甚至新帝都不像他的祖宗们一样希望有个好名声,他们的皇帝陛下有时候甚至表现得就是想要败坏自己的名声一样。
    这样的狂人皇帝众人觉得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和他交流,所以众人没有办法的时候,服从就是唯一的办法。
    乌乾在等待,他在等待着一线希望。
    他希望那个能够阻止自己的人能够从那间宫殿走出来像以前一样温柔地劝劝他。
    只要她愿意重新开始,乌乾就能卑微的欣喜若狂。
    可是在最后一天,他望着天空那轮圆圆的月亮狂笑起来,一直笑到泪流满面。
    他彻底绝望了,原来她真的如她所说的绝情,她才是真正的一言九鼎,绝不回头。
    他一无所有了,心也随着死去了。
    所以他还能怎样?
    ……
    今日事月圆之夜,花悦就像每一个满月之日坐在窗边的软榻前看着那轮圆月吸收月只精华。
    只是今日她没有打坐,而是斟好茶,看着门口那个熟悉的身影:“来了。”
    乌乾看着这许久不见又分外熟悉的场景,就像以前的每一次他从外面回来,她都是这样温婉的一笑,然后轻轻地问候一句:“回来了?”再递上一杯茶让他润润嗓子。
    只是如今的他面对这个以前满怀期待的笑容是那样的苦涩。
    他抑制住了自己在她面前不由自主的脆弱,缓缓地走了进来坐在了她的对面,轻轻地端起那杯她为自己斟的茶抿了抿:“还是这个味道。”
    “你怎么清减了许多?”看着他如今越发俊美的容颜只是依然可以看见消瘦。
    “原来你还能发现?”乌乾淡淡的说道。
    花悦知道他带着情绪,却还是被他冷淡的语言灼伤了一点点:“别因为年轻就糟蹋身体……”
    “我就是喜欢这样,反正我一孤家寡人又没有什么可牵挂的。”
    好吧,想来他心情不好,花悦可以理解,但是她却从来不会去迎合谁。
    在这个世界只有她怼人,可没有想接受别人的怼。
    所以花悦干脆的不发声,而是站起身摆弄起那些花草来。
    一时间,屋子里突然安静了起来。
    于是随着她轻轻地走动,她玉足上那锁链上的铃铛就像一曲悲伤至极的音乐直击乌乾的心。
    他面容一僵,眸色一暗,整个人都差点控制不住颤抖了起来,他的心疼得像是被扭曲了一样。
    他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因为他的手如今颤抖得都没法握紧了。
    “姐姐”
    乌乾觉得自己在她的面前永远没有办法伪装,他猩红的眸子只有苍凉与绝望。
    花悦没有转头看他,而是依旧手中的活计。
    “姐姐你为什么能这么绝情?”
    花悦握住手中的剪刀,全然没有发现自己已经紧紧地握住的是锋利的刀刃,被划伤的手掌鲜血淋漓,她克制自己想要就这样不顾一切的答应的冲动,让自己的声音听不出任何的情绪波动:“乾儿,本宫向来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的。”
    “噗!”乌乾再也忍不住了,一口郁结于心的积血就这样吐了出来。
    他的心就像被冰冻住了一样,再没有任何色彩。
    万籁俱寂,沉默的气氛蔓延在二人之间。
    然后,乌乾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到她的身后:“我让你为难了,是我不好。”
    说着缓缓弯腰,指尖一掐食指一滴献血落在锁链上,砰的一声,锁链弹开了。
    花悦愣了一愣,只是她也不知道乌乾只是要放她离开吗?
    “只是你要照顾好自己,别怪我就好……”说着无语哽咽,他其实有好多的话想要跟她说,可是如今一句话也说不出口了,只能黯然神伤的深深地再看了他一眼,便果断的转身离开。
    因为他不知道如果再看着那张美丽的容颜,自己会不会反悔。
    看着那个酿酿跄跄的身影夺门而出花悦身子一软跌坐在了地上,当的一声,手中沾满鲜血的剪刀落在了地上。
    ……
    天明,一道出征圣旨昭告天下。
    兵马粮草均已准备就绪,一声令下,即刻出发。
    而在琼华宫最高的建筑,摘星楼上,有一道迎风而立,飘飘欲仙的身影。
    从她的方向看去能够清晰的看到正准备远征的军队。
    而领头那个高大的身披金甲的身影历历在目。
    花悦不知道自己应该是什么样的心情,只是她觉得不太舒服,于是她看了一眼,便转身离去。
    而似有所感的那个金色头盔看向了这边,只是却没有看见那个他想要看到的身影,一声叹息纵马离开。
    而妖妃娘娘离开摘星楼之后并不想像往常一样径直回到寝宫,而是漫无目的的走着。
    一转身,却发现自己来到了当初的那个偏殿和那个小佛堂,还有那片被改了一半为菜地的桃园。
    她震愣的看着眼前这熟悉的地方,一时间停住了脚步,就这样立在了此处。
    “姑娘。”
    花悦抬眸,就看见甄氏站在自己面前。
    看着花悦眼神中的询问之色,她嫣然一笑,缓缓说道:“妾身只是受陛下所托,说是在他离开之后,希望您能去看个地方,不论您要做什么决定,他都希望您能看过之后再决定。”
    “好。”花悦淡淡的说道。
    于是甄氏带路,花悦边走边看着自己呆了两百多年的地方,这里真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只是这个时候甄氏带的地方似乎是新修的地下牢房。
    早已恭候多时的钱公公似乎眼里只有甄太妃:“太妃娘娘,请!”
    “有劳了!”
    而甄氏顿了一顿,花悦便当先走了进去。
    只是她一个瞬移便来到了那间主室。
    浓重的血腥味伴随着浓郁的药草味让花悦都有些不适,她立马屏蔽了这个不太舒服的味道。
    便注意到了这主室的两位主角。
    挂在刑架上两个只能称作人型的东西,要不是花悦能够感觉到他们的生命力好存在着,只能称之为俩坨烂肉了。
    “这是五皇子和李瑾。”
    后进来的甄氏向看着有些诧异的花悦解释道,便安静的立在一旁,好像她的任务就是为了向花悦介绍的功能。
    “他不必如此的。”
    甄氏向花悦讲诉了乌乾继位以后所做的事情,出了囚禁折磨乌坤和李瑾,还有把金文帝移出皇陵以及为花悦建立祠堂,逼迫大金百姓为当初传播妖妃的名声忏悔的事情都告诉了花悦。
    本来乌乾是没有让她说的,本来皇帝看着就已经是黯然神伤的离去。
    甄氏只是不忍心看着这明明都互相有情的两人就这样互相错过,这多可惜啊!
    所以甄氏这也算是冒着欺君之罪的风险了。
    “陛下是没有让妾身为他说话的,只是吩咐妾身让姑娘您任意处置这二人,想来您还被这皇宫囚禁着想来就是为了了却与这二人的因果吧,解决了他们您就自由了。”
    花悦低哞不语,神色晦暗不明。
    真是个傻子!
    自己有什么好的,他为什么就是执迷不悟的想要抓住一缕风,留住一片云呢?
    明明知道这些都是不能久留的。
    只是,到最后,花悦没有了折磨这二人的心情,便给了他们一个痛快,只是这二人背负因果想来即便入再入轮回想来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
    只是对于他们结局如何,花悦再没有兴致去关注了。
    该离开了吗?
    花悦独自离开了地下牢房,在甄氏慢慢地期待中她就这样撑着那把红伞走在熟悉的宫道上。
    不知为何,她居然走到了寿康宫中的那处偏殿中。
    看着这里丝毫未变的一草一木,一桌一椅,恍惚着似乎看到了两个红衣身影交相辉映,彼此笑谈,喝茶,散步……
    到了最后,她回到了最初的那座小佛堂中,看着依旧摆放在案桌之上的神女像。
    然后低眸看着手心之中正在溢散的灵气。
    原来,当初为了能让小林子,兰草和娴妃能够以残缺的灵魂顺利投胎,能够让乌坤的帝星气运能够真正被乌乾取代,花悦便和天道做了一个交易,就是让自己这一身阴煞之气转化的灵气反哺天地。
    而天道则答应即便娘娘消散于天地之间,也会让她存有一线生机。
    只是事关天机,天道也不可泄露太多。
    而花悦觉得自己已经活得太久,她这一世只想让这些跟随她的人和鬼都能够有个圆满的结局,而不是像自己的上一世一样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毫无办法,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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