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心肝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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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容一阵无语,偏身躲开闳稷作乱的手,懒得理他。
    “跟你好好说着话,你净想些什么呢?”还问自个儿是什么猴,有他这样的吗?
    闳稷轻咳了一声,也不反驳,只不过手上的力道没减,非要将成容按在怀里。
    成容力气也比不得他,略挣扎会儿意思意思也就算了。
    “你和闳训那侧妃关系很好?”闳稷跟她咬耳朵。
    三个月的胎,估计也是才坐稳,就这还特意来跟她说,这不是关系好是什么?
    成容摇摇头又点点头,闳稷有些不明白,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这是个什么意思?
    “我身边的事你不是最清楚?往日里和她都不怎么来往的,哪能算关系好?”成容虽不讨厌温璇,但也没想着跟她多要好,因此也就能算是不冷不热。
    “她…不算多聪明,也没有多少脑筋,人也爱攀比…”成容回想起温璇,自个儿说着说着都想笑:“也就是她没心眼,还想着要提点我,但说的话的确不坏,也就这般随意处着了。”
    闳稷点点头,对此未置一词,大掌轻轻按揉着成容的后腰,又问起旁的。
    “褒儿这几日可有闹你?你腰可还酸?”闳稷如今倒是不吐了,可这一不吐,就开始日日紧张成容的状况。
    成容摇头,只是牵起闳稷的手放在凸起的肚子上:“腰酸早好了,九哥摸摸看,褒儿最喜欢你,你来瞧瞧褒儿还动不动弹?”
    之前有一回,成容正躺得好好的,忽地就叫了一声,边叫还边捂着肚子,直把闳稷吓够呛,叫徐姑姑进来一瞧才知,这是胎儿在肚子里动呢。
    闳稷也颇有兴致,感受了一会才有些无奈道:“褒儿今日懒得很,想是跟你一般爱睡。”
    闻言成容就狠狠瞪他一眼,语气也有些气冲冲:“好的就随你,懒就随我了?你这是什么道理?”
    闳稷一怔,张张嘴发现有些哑然,这…他说的时候是真没多想啊…
    见成容瘪着嘴是真不高兴了,闳稷有些哭笑不得,伸手去拉她,又被人躲过,一副你不哄我就再不跟你好的样子。
    “你生的自然都随你,我错了可好?”闳稷攥着成容的手臂使了个巧劲,将她箍在怀里轻声哄。
    “懒些也无妨,我心肝肉给我生的小懒儿,那自然样样都是好的,要随心肝肉的长相,还得随了我心肝肉的性子,是九哥说错话了,心肝别气着,可好?”
    成容:……
    他这一套一套的甜蜜话到底哪学的?这么大个儿的模样嘴里是怎么一口一个心肝肉的?
    成容强忍着笑意,后来实在没憋住,噗嗤一声将头埋在他胸膛笑。
    闳稷死皱着眉头,等了一会,见成容还在闷笑,耳尖是彻底红了个透,有些气急败坏:“成容,不许笑了。”
    他原本只是想哄着人快点好,想着成容听了兴许会高兴才这么说,结果被她这一笑,反倒觉得有些窘意。
    “九哥…”成容直起身子面对着她,眼里闪烁着星星点点的笑意,手指轻轻去揉搓闳稷本就热得发红的双耳:“旁人都是唤卿卿儿这样委婉的,怎的…九哥这般直白?”
    闳稷盯着成容的脸,冷哼了一声也不回答,可紧接着又听见成容哦了一声开口:“九哥不说,容容也知道。”
    闳稷闻言眉头一挑,轻点头等着她的下文。
    “因为九哥喜欢容容,喜欢容容喜欢得不得了…可对?”成容笑眯眯看他。
    闳稷…闳稷只是嗤笑一声,他只觉得怀中人如今笑得活脱脱是一个得意的狐狸精模样。
    “成容,你就得意吧…”闳稷叹了一口气,没反驳也没肯定,只是话还没说完,成容就伸手搂过闳稷的脖子,两人交颈而抱,成容在他耳边轻声笑:“好听呢…”
    “九哥叫容容心肝肉好听呢,你的心肝肉…很欢喜…”
    闳稷顿了顿,身子僵了,心里有些怪异,这种感觉大概是,觉得自己整个心都开始跟着成容的话飘飘落落,很奇怪,有些不舒服,但也说不上到底哪不舒服。
    成容也觉着闳稷的脸色变了又变,但她也没问,有什么好问的,让他自个儿慢慢想就是了。
    晚些时候两人也待在一处,这几日顺德帝都没再召闳稷去伴驾,闳稷除了日常请安,其余的时候也挺清闲。
    而顺德帝虽说是出来避暑,但也不是政务都不处理了,在平京的时候是三日一小朝,五日一大朝,而在行宫就改为一旬一朝,尽量减少平京那些大臣来回劳碌。
    耽搁不了什么,重要的近臣也是有殊荣跟着住来行宫的,奔波的只是那些官衔不低但却清要的大臣罢了。
    而平京坊市间流传着太子不孕的消息也是在七月头旬的朝会上给抖落出来了。
    不是旁人问的,闳稷回来说起这人时成容也有印象,就是和苍夷才出摩擦时便叫嚷着要和亲的那位大臣,户部尚书,沈喻。
    “沈大人他…是户部尚书,不是御史吧…”成容虽只是听着,但也觉得这人挺怪,怎么皇家的事儿都想插上一脚呢?御史都没他嘴巴勤快。
    前有提议让公主和亲,这回又是在朝堂上让太子没脸…
    “御史?他沈喻可是天子近臣…”闳稷冷笑一声,说了这么一句话后就停住,让成容也跟着想。
    闳稷这话就很微妙,沈喻胆子再大呢?那可是太子啊,能在宗嗣这事上信口开河?
    “九哥…”成容沉默半晌,眼神有些不对,皱着眉看向闳稷:“这事难不成是陛下…的意思?”
    闳稷没作声,走向书案拿起几沓密信递给成容才开口:“闳谦谨慎得很,他吃的药混在了钟绶坐胎的药方子里,任谁瞧着都正常,能查出来费了我不少功夫。”
    成容接过后翻开看就是一顿,上头写的诊言实在直白。
    ‘此症乃先天肾元不足,复加情志久郁,致肝肾失调,精关失固,故嗣育维艰。此症非旦夕可愈,须缓缓图之,若能持心养性,假以时日,或可有望’
    “您倒是不忌讳,让我看别的男人的脉案?”成容看向闳稷,颇有些无语。
    闳稷呵了一声,确实没在意:“这有何妨?闳谦是个没用的。”
    当太子没用,当男人也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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