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8 章 第 5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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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不言这一走,苏水湄整个人都开始浑浑噩噩起来，胡离唤她三遍，她才回神,“啊？”
“小江儿，张三公子说想逛逛苏州城,让我们陪着一道去。你是不是不舒服，要不你还是在屋子休息吧？”
“没。”苏水湄摇头,“我可一起去,正好散散。”
胡离托腮打量她，良久后才点头道：“好吧，那你要照顾好自己。”
“嗯。”苏水湄点头,神恍惚的她没注意到胡离古怪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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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州城是座具悠久历的古城。它优雅、美丽、别致,带着天生的精致和艺术感。犹如一幅被精描绘，并摊开的画卷,在众人面前展示它独特的美。
“咱们京师就没这么小桥流水,临岸人家。”朱肆走在前面,一边走,一边拿着手的扇子指指点点。
正是午后，阳光和缓，来的人。摊贩叫嚷，人流不息，店铺林立，熙熙攘攘。
苏水湄等三人衣着华美,气质非凡，谈吐亦异于常人，一现便惹来诸关注视线。
朱肆早已习惯，他摇着扇子,左摸摸，右看看，还不忘跟身后的胡离和苏水湄说话。
“我呀，最喜欢吃糕点，尤是这苏式点。甜而不腻，精致小巧，若非路途实在太过遥远，我还真想日日都能吃上一口。”
苏水湄想，朱肆是皇帝，想吃什么没。真要吃苏式点的话，寻个苏州师傅带到京师去就不行。
似乎是看苏水湄的疑惑，胡离解释道：“这苏式点要在这像画卷一般的苏州城内吃才最好吃。而即使是将苏州城的点师傅带到京师去，离开苏州的气候和湿度，这做来的点味道都是不一样的。”
朱肆看一胡离，笑道：“你倒是个讲究人。”
胡离拱手，“只是嘴刁，略研究罢。”
朱肆的视线从胡离身上移开，继续去逛吃逛吃。
胡离跟苏水湄远远跟着，突然，胡离抬手一指那边的冰糖葫芦道：“哎，小江儿，你看那糖葫芦，你去买三串过来，我们一起吃吧。”
苏水湄转头，看到那红艳艳的冰糖葫芦，在冬日的肃穆之中暖热异常。
“哦。”她点头，去买冰糖葫芦。
胡离见人走远，便疾走几步追上朱肆，“张公子，前面好像人在耍把式，咱们去看看吧？”
“行啊。”朱肆话罢，率先往前去。
耍把戏的人前围一大圈子的人，胡离领着朱肆往挤。
朱肆这位皇帝也全然没架子，跟个三岁孩子似得看得兴起，顺着胡离给他挤来的缝儿使劲往冲，跟个二傻愣子一样。
终于挤到人堆，朱肆靠着自己的高身量，看到面正在耍的把式。
“好！”朱肆用拍手，一脸兴奋。
胡离站在朱肆身边，侧眸看他一，然后不着痕迹的缓慢往后退，直至退人群。
朱肆毫无所觉，依旧在看耍把戏。
人越聚越，朱肆周围挤过来不少。他们皆是人高马大的男人，穿着普通的老百姓衣物，神色却是阴狠的。
朱肆站在那拍手，身后贴上来一个男人，在人群中，他先是左右四顾，再看一朱肆，见无人察觉，这才从宽袖内滑一柄匕首，然后使劲朝朱肆捅过去。
“好！”朱肆看得兴起，手的扇子都掉。
他弯腰去捡扇子，男人的匕首捅到朱肆前面的人后腰处。
“啊！”前面的男人惨叫一声，哀嚎着倒地，鲜血蔓延，人群怔愣一会儿后立刻慌乱，尖叫着奔逃。
如此一逃，那些男人也再掩饰不住，破罐子破摔，纷纷举着匕首，推开人群朝朱肆冲去。
朱肆神色一凛，朝一旁的暗巷内躲去。
男人们纷纷跟上，一刻不停的追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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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肆不熟悉苏州城的巷子，他一个劲地跑，一个劲地喊，“来人啊，来人啊！杀人！”
这凄厉的惨叫声在空寂的巷子内被传得很远，可惜的是，救兵没搬到，反而将敌人给喊来。
跑一段黑黝黝的巷子，朱肆终于看到光亮，而就在那个光亮的终点，正站着一个男人。
一个戴着面具的男人。
他手持长剑，身形挺拔，站在那犹如一座利墙。光线霍然强烈，男人手中的剑微微闪动，那是一柄通体金黄之剑，光看它的模样，便能白剑势凌厉，削铁如泥。
“你是谁？”朱肆停下来，扶着墙，大口喘气。
胡离抬手正正面具，声音嘶哑，“你不必道。”
“我连死在谁手都不能道吗？”朱肆死到临头，居然还笑得来。
胡离攥紧长剑，朝朱肆走来，“一个死人，没必要道那么。”话罢，胡离霍然手，黄金剑裹挟着浓厚的杀意而来，势要夺取朱肆的性命。
朱肆站在那，下意识后退一步。
剑气袭来，刮开朱肆面颊，留下一道清晰血痕。朱肆狼狈闪躲，看那剑便要划开他的喉咙，割断他的脑袋，一道青色影子突然现，手持长剑，跟胡离交缠在一起。
胡离没想到这半路还会杀个程咬金，反转一剑后退开，看清楚面前来人。
这是一个看着身形较为纤瘦的男人，生得白净异常。陆不言那种张扬肆意的美感不同，他整个人的气质显得非常阴柔。
如果胡离没看错的话，这个人应该是个太监。
“陛下，奴才来晚。”东珠拱手请罪，气质温雅。
“不晚，正好。”朱肆整整衣襟，然后抬手接过东珠递过来的帕子，轻轻按在自己血的面颊上。
胡离眯，突兀冷笑一声，“就你一个人？就算你武功再高强，想从我这把人带走也些勉强吧？”
东珠虽是男人，但已去势，生得柔，说话时的声音也轻软，“错，我可不是一个人。”说着话，东珠朝深巷内看一。
胡离顺着东珠的视线看过去，只见深幽暗巷之内，缓慢走一人。
“在等你的人？抱歉，都死。”一袭黑衣的男人手提满是鲜血的绣春刀，一步一步，踏血而来。
胡离大惊失色，“陆不言？你不是走吗？”
陆不言站定在朱肆身前，他看着面前戴着面具的男人，视线落到那柄黄金剑上，“我没想到，真的是你。”
胡离戴上面具，就是不想暴露身份，虽然他道陆不言认识自己的剑，但他现在不在，而朱肆马上就要被他杀，让他看看这剑也无妨。
却不想，他居然回来！
不，这根本就是个圈套，是陆不言给他设的圈套。
胡离自嘲笑一声，然后慢条斯理地揭开脸上的面具，露本来面目。他那双漂亮情的狐狸印在暗色之中，显几分森冷。
“你怀疑杨彦柏是假，怀疑我是真。”
“不，我没怀疑你。”陆不言握着手的绣春刀挡在朱肆面前，看向胡离的中透深沉的悲色。
“我只是没想到那个人是你而已。”陆不言声音嘶哑，满目凉意。
胡离懂，陆不言设局，用杨彦柏做饵，想将赵大郎背后之人引来。他本来没怀疑自己，是自己过于冲动，一听到朱肆说日就走，便起杀，露马脚。
“为什么？”陆不言喉咙暗哑，声音干涩地吐这三个字。
“呵，哈哈哈……”胡离大笑几声，然后神色一收，面容阴鸷道：“为什么？天底下哪这么为什么，我想杀人便杀。”
陆不言霍然攥紧绣春刀，“执迷不悟，今日不能放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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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水湄正在买糖葫芦，突听那边传来嘈杂之声，等她赶过去的时候，正巧看到朱肆朝暗巷跑，身后跟着几个拿着匕首的高壮男人。
如此情状，苏水湄一猜便。
她暗骂朱肆蠢，居然往暗巷跑。他人生地不熟的，很容易跑进死胡同。
苏水湄没考的时间，直接就跟进去。
巷子太，苏水湄没追到朱肆，而等她想返回去叫人的时候，身后突然现一辆马车，就那么横在巷子口，将她的路堵死。
苏水湄神色警惕的后退三步，盯着马车。
马车帘子轻动，面的人却没来，只是隔着一层帘子她说话，开口的第一句话就震撼苏水湄的神。
“苏水江在我手。”
苏水江？这个人认识弟弟！
“怎么，听不来我的声音？”马车窗子上挂着的布帘被人掀开，露一张严肃阴冷的脸。
“老夫人？”居然是赵大郎的母亲孙氏！
“你要干什么？”苏水湄抖着唇，浑身战栗。
她深刻记得年她借住在赵府时，孙氏看着她的视线。那种厌恶的表情，嫌弃的神，深深烙印在她中，即使这么年过去，也依旧挥之不去。
老妇人孙氏慢吞吞放下马车帘子，声音轻缓之中带着一股苍老之态，“你跟陆不言似乎关系很是亲密。”
“他还不道你是女儿身吧？那位张三公子就是今陛下，若是被他道一个女子女扮男装入锦衣卫，不止是你，就连陆不言都会受到牵连。哦，对，你们苏家也脱不干系。”
苏水湄咬牙，“老夫人，请你看在父亲的面子上……”
“别跟我提他！他一个叛徒，连名字都不配现在我前！”孙氏的语气陡然凌厉起来，带着清晰的杀意。
苏水湄自失言，戳中孙氏痛楚，立刻闭上嘴。
突然，一个黑衣人疾奔而来，跃上马车，然后跪在老夫人面前道：“老夫人，失败。”
老夫人长久未声，沉默的气氛蔓延，带一股令人惊悚的恐惧感。
“我就道。”幸好，她还留一条后路。
孙氏微微偏头，隔着帘子，继续苏水湄道：“我道你在找你的弟弟，对不对？我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杀陆不言，我就放苏水江。”
“不可能。”苏水湄瞪圆，眶泛红，“我不会为你去杀人的。”
“傻孩子，怎么是为我呢？是为你弟弟，为这受苦受难的天下大众。”马车厢内，老夫人的眸子在夜色中透一股执着而疯狂的神色。
“只要你替我杀陆不言，你弟弟就能获救，一命换一命，这不是很合算的买卖吗？”孙氏忍不住挑开马车帘子，似乎是对自己的计划感觉非常满意。
苏水湄瞪着她，一脸的不可置信，“我杀陆不言之后呢？”
“自然是我再将那个狗皇帝杀。”老夫人的声音透着一股显的兴奋，“这么年，这些也该个结。湄儿呀，你先杀陆不言，我再放苏水江，然后朱肆一死，你的女儿身份谁会道？你回去之后，还能安安稳稳做你的苏家小姐。”
苏水湄咬牙，“可若是陛下死，天下必将大乱。”
朱肆也才二头年岁，膝下并无子嗣。他若一死，朝廷必将陷入争权大战之中，到时候，受苦的还是老百姓。
“这些就不必你来操。”孙氏恢复到先前的淡然之态，“只要你听我的话，你跟你弟弟就能平安无。可若是你不听，那你弟弟就不能活着见到天的日头。”
“我怎么道你不是在骗我？”苏水湄紧盯孙氏，“我要见见江儿。”
孙氏摇头，“我不会骗你的。你为我儿子找那么久，为什么找不到他吗？自然是因为他被我关起来。”
夜色越浓，孙氏似乎也乏累，“我给你三日时间，替我杀陆不言，不然三日之后，你就会见到苏水江的尸体。”话罢，孙氏叩叩马车壁，马车便缓缓而动起来。
马车一去，巷口立时透光色来。
苏水湄站在那，被风声堵住的耳朵中也猛地冲进来一阵属于苏州夜市的嘈杂热闹声。
这么热闹的声音，她却只觉得遍体生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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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那只狐狸还后招。”东珠吐掉嘴的一口血，那张阴柔的脸上沁狠意，恶狠狠地盯着面前的几个江湖人。
陆不言拿着绣春刀的手也微微发抖。
“我早该想到的。”男人深吸一口气，语气淡漠而平静，跟他身上的狼狈之态全然不同，“赵大郎的势就是他的势，赵大郎死，那些江湖高手自然归也归背后的人管。”
陆不言只顾着杀掉那些刺杀朱肆的人，却忘记胡离身后还那批江湖势，如此才被杀个猝不及防。
胡离掩在那批江湖人身后，戴着面具的脸看不清表情。他早已将自己的黄金剑收起来，此刻正双手环胸，悠闲地看着陆不言和东珠垂死挣扎。
“没办法，只能命相搏。”东珠吐掉嘴的血。
满巷子的血腥，连呼吸都带上粘稠腥气。
陆不言深吸一口气，垂眸，注视着地上那柄被丢弃的利剑。他暗暗蜷缩着左手，眸中显显的纠结之色。
“这发生什么？”突然，亮的火把从暗巷之中涌来，伴随着腰刀相触之音，是捕快来。
“这边！”一道清亮的少年音夹杂在面。
陆不言转头看去，只见一身形纤弱的少年夹在人高马大的捕快之中，身形虽狼狈，但那双睛却亮得惊奇。
苏水湄引着捕快过来，刚刚站定，便看到站在不远处的陆不言。
男人一身血色，连脸上都没幸免。
在他们身后，那群江湖人看到捕快皆面露慌张，就跟老鼠看到猫儿似得。
胡离眉头一拧，“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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捕快一来，局势翻转，胡离迅速撤离，陆不言等人安全。
苏水湄目不转睛地盯着陆不言看，她喃喃开口，“你怎么……”
“我设个局。”男人声音嘶哑地说完，猛地开始咳嗽，像是伤的不轻。
苏水湄立刻上前，拿自己的帕子递给陆不言。
陆不言抬手接，垂眸擦脸。
素白干净的帕子上立刻便沾许血色，男人盯着那帕子看一会儿，下意识远离苏水湄几步，然后走到朱肆身边说话。
苏水湄站在原处，神色怔怔的。
突然，朱肆朝她走来，笑盈盈道：“亏你啊，小兄弟。”
苏水湄摇头，“我没做什么。”说话的时候，小娘子还在看陆不言，可惜，男人的视线根本就没落到她身上。
苏水湄的眸色黯淡下来。
“大人，这交给我们就好。”捕快头子过来禀告，并安排人将陆不言一等人安全送回赵府。
一路上，除正在跟东珠说话的朱肆，陆不言和苏水湄两人皆沉默着。
苏水湄大概能猜到陆不言设一个什么局。
她看着男人落在自己脚边的黑影，轻轻开口，“大人，赵哥……赵大郎背后的人是谁？”
陆不言神色一顿，薄唇轻启，“胡离。”
“什么？”苏水湄大惊失色，“怎么会是胡副使？是不是搞错？”
男人终于垂眸看她，双眸暗沉，似情绪翻涌。
苏水湄道，陆不言在难受。
即使他脸上的表情分淡薄，甚至淡薄到冷漠，可苏水湄就是能看来。男人紧抿的唇，握紧的拳，这一切的细微表现都在告诉她，这件情亦乎男人的意料。
苏水湄想安慰他，可她一想到孙氏让她做的，立刻把手收回来。
孙氏要她杀陆不言。
在孙氏看来，苏水湄很容易就能将陆不言杀，因为陆不言是那么的信任她，就像信任郑敢和胡离一样。
苏水湄垂下眉，下意识放慢脚步，她站在阴影，看着行在前面的陆不言。
男人背影旱拔，即使受到如此打击，依旧显一股不可侵犯的傲气凛然来。
苏水湄想，最终还是她配不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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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回到赵府，苏水湄坐在实木圆桌前，开始考孙氏将苏水江藏在哪。
她然不会杀陆不言，她要凭借自己的量，将苏水江救来。
劳累这么日，苏水湄没好好休息过。精神紧绷到极致，双眸充血。小娘子浑噩着趴下，突然，她猛地起身，因为太激动，所还撞翻身下的实木圆凳。
她想起来胡离是谁！
苏水湄一把推开房门，疾奔赵府，在苏州城的小巷内奔跑。
冬日晚风阴寒，刀子似得刮在脸上。
苏水湄努从空气中汲取稀薄的空气，然后一路疾奔，不敢停歇，直至寻到一棵四季常青树。
这已是接近苏州城郊外之地，人烟稀少。
苏水湄艰难地爬上树，然后摘一片叶子，吹起来。
叶子太小，声音很轻，苏水湄焦躁地换一片，然后继续吹。
地上都是被她摘下来的落叶，自己的嘴也已经吹麻，舔舐的时候甚至还能尝到显的血腥气。
没来，是听不见吗？
“我为那个时候你年纪那么小，一定不记得。”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声音，伴随着苏水湄坐着的树杈往下一沉，男人终于到来。
苏水湄转头看向身后的胡离。
男人戴着面具，只露一双，苏水湄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前朝已灭，你……不再是太子。”
“时所迫。”胡离蹲在那，神色状似悠闲地摊手。
“所迫？所迫就可杀人？”苏水湄的声音一下激动起来。
胡离依旧神色淡淡，“你年纪小，不懂。”
“我是不懂！到底为什么人会变成这样！”苏水湄红，说话时扯着嗓子，带起一股歇斯底。
胡离沉默一会儿，揭开脸上的面具，笑着转移话题道：“我们不谈这个，说说吧。你找我什么？”
苏水湄也道，这种再争论下去也不会任何结果，只得将前最紧急的情跟胡离说，“老夫人抓江儿。”顿顿，苏水湄问，“你早道我是女儿身？”
胡离摇头，“一开始不道，后来道。”
苏水湄原为她扮得天衣无缝，没想到居然早早露馅。
小娘子咬唇，道：“我找你来，是想让你放江儿。”
“这件是孙氏做的，我也做不得主。”胡离嘴的孙氏就是赵大郎的母亲。
苏水湄面露惊愕，“你不是太子吗？他们难道不听你的？”
“我是前朝太子，他们虽然都听我的，但我为什么要帮你呢？”胡离脸上依旧是那抹流流气的笑，他歪头盯着苏水湄看，满是调戏。
苏水湄眶更红，“分就是你们做的不对……”
“嘘，”胡离打断苏水湄的话，脸上表情瞬时严肃。他的声音很轻，带一点诱导之意，“湄儿，想得到什么，就必须要付什么，你应该白的？”
苏水湄下一凉，她道，前的男人已经不再是那个带着她爬树摸鱼，教她吹叶子的大哥哥，而是一个意图谋反，不择手段的叛贼。
苏水湄用咽咽哽咽的喉咙，双眸之中满是冷漠和凄凉，那是一种死之态，“你想要什么？”
“我之前实是想撮合你跟陆不言的，可是后来我发现，些情还是必须要争一争的，说不定就到自己手。”
“你想要什么？”苏水湄木着脸，神色呆呆的问一遍。
胡离歪头，语气轻挑，“我想要你啊。”
晨曦初显，天际处朝霞隐，却不见那黄日头，苏水湄的前似乎被蒙上一层薄薄的暗纱。她下意识扣紧自己身下的树枝，然后声音沙哑道：“好，我答应你。”
她已经没什么可失去的。
只剩下奋一搏。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0090519:08:402020090610:53:3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xyzj1999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小江儿，张三公子说想逛逛苏州城,让我们陪着一道去。你是不是不舒服，要不你还是在屋子休息吧？”
“没。”苏水湄摇头,“我可一起去,正好散散。”
胡离托腮打量她，良久后才点头道：“好吧，那你要照顾好自己。”
“嗯。”苏水湄点头,神恍惚的她没注意到胡离古怪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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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州城是座具悠久历的古城。它优雅、美丽、别致,带着天生的精致和艺术感。犹如一幅被精描绘，并摊开的画卷,在众人面前展示它独特的美。
“咱们京师就没这么小桥流水,临岸人家。”朱肆走在前面,一边走,一边拿着手的扇子指指点点。
正是午后，阳光和缓，来的人。摊贩叫嚷，人流不息，店铺林立，熙熙攘攘。
苏水湄等三人衣着华美,气质非凡，谈吐亦异于常人，一现便惹来诸关注视线。
朱肆早已习惯，他摇着扇子,左摸摸，右看看，还不忘跟身后的胡离和苏水湄说话。
“我呀，最喜欢吃糕点，尤是这苏式点。甜而不腻，精致小巧，若非路途实在太过遥远，我还真想日日都能吃上一口。”
苏水湄想，朱肆是皇帝，想吃什么没。真要吃苏式点的话，寻个苏州师傅带到京师去就不行。
似乎是看苏水湄的疑惑，胡离解释道：“这苏式点要在这像画卷一般的苏州城内吃才最好吃。而即使是将苏州城的点师傅带到京师去，离开苏州的气候和湿度，这做来的点味道都是不一样的。”
朱肆看一胡离，笑道：“你倒是个讲究人。”
胡离拱手，“只是嘴刁，略研究罢。”
朱肆的视线从胡离身上移开，继续去逛吃逛吃。
胡离跟苏水湄远远跟着，突然，胡离抬手一指那边的冰糖葫芦道：“哎，小江儿，你看那糖葫芦，你去买三串过来，我们一起吃吧。”
苏水湄转头，看到那红艳艳的冰糖葫芦，在冬日的肃穆之中暖热异常。
“哦。”她点头，去买冰糖葫芦。
胡离见人走远，便疾走几步追上朱肆，“张公子，前面好像人在耍把式，咱们去看看吧？”
“行啊。”朱肆话罢，率先往前去。
耍把戏的人前围一大圈子的人，胡离领着朱肆往挤。
朱肆这位皇帝也全然没架子，跟个三岁孩子似得看得兴起，顺着胡离给他挤来的缝儿使劲往冲，跟个二傻愣子一样。
终于挤到人堆，朱肆靠着自己的高身量，看到面正在耍的把式。
“好！”朱肆用拍手，一脸兴奋。
胡离站在朱肆身边，侧眸看他一，然后不着痕迹的缓慢往后退，直至退人群。
朱肆毫无所觉，依旧在看耍把戏。
人越聚越，朱肆周围挤过来不少。他们皆是人高马大的男人，穿着普通的老百姓衣物，神色却是阴狠的。
朱肆站在那拍手，身后贴上来一个男人，在人群中，他先是左右四顾，再看一朱肆，见无人察觉，这才从宽袖内滑一柄匕首，然后使劲朝朱肆捅过去。
“好！”朱肆看得兴起，手的扇子都掉。
他弯腰去捡扇子，男人的匕首捅到朱肆前面的人后腰处。
“啊！”前面的男人惨叫一声，哀嚎着倒地，鲜血蔓延，人群怔愣一会儿后立刻慌乱，尖叫着奔逃。
如此一逃，那些男人也再掩饰不住，破罐子破摔，纷纷举着匕首，推开人群朝朱肆冲去。
朱肆神色一凛，朝一旁的暗巷内躲去。
男人们纷纷跟上，一刻不停的追杀。
.
朱肆不熟悉苏州城的巷子，他一个劲地跑，一个劲地喊，“来人啊，来人啊！杀人！”
这凄厉的惨叫声在空寂的巷子内被传得很远，可惜的是，救兵没搬到，反而将敌人给喊来。
跑一段黑黝黝的巷子，朱肆终于看到光亮，而就在那个光亮的终点，正站着一个男人。
一个戴着面具的男人。
他手持长剑，身形挺拔，站在那犹如一座利墙。光线霍然强烈，男人手中的剑微微闪动，那是一柄通体金黄之剑，光看它的模样，便能白剑势凌厉，削铁如泥。
“你是谁？”朱肆停下来，扶着墙，大口喘气。
胡离抬手正正面具，声音嘶哑，“你不必道。”
“我连死在谁手都不能道吗？”朱肆死到临头，居然还笑得来。
胡离攥紧长剑，朝朱肆走来，“一个死人，没必要道那么。”话罢，胡离霍然手，黄金剑裹挟着浓厚的杀意而来，势要夺取朱肆的性命。
朱肆站在那，下意识后退一步。
剑气袭来，刮开朱肆面颊，留下一道清晰血痕。朱肆狼狈闪躲，看那剑便要划开他的喉咙，割断他的脑袋，一道青色影子突然现，手持长剑，跟胡离交缠在一起。
胡离没想到这半路还会杀个程咬金，反转一剑后退开，看清楚面前来人。
这是一个看着身形较为纤瘦的男人，生得白净异常。陆不言那种张扬肆意的美感不同，他整个人的气质显得非常阴柔。
如果胡离没看错的话，这个人应该是个太监。
“陛下，奴才来晚。”东珠拱手请罪，气质温雅。
“不晚，正好。”朱肆整整衣襟，然后抬手接过东珠递过来的帕子，轻轻按在自己血的面颊上。
胡离眯，突兀冷笑一声，“就你一个人？就算你武功再高强，想从我这把人带走也些勉强吧？”
东珠虽是男人，但已去势，生得柔，说话时的声音也轻软，“错，我可不是一个人。”说着话，东珠朝深巷内看一。
胡离顺着东珠的视线看过去，只见深幽暗巷之内，缓慢走一人。
“在等你的人？抱歉，都死。”一袭黑衣的男人手提满是鲜血的绣春刀，一步一步，踏血而来。
胡离大惊失色，“陆不言？你不是走吗？”
陆不言站定在朱肆身前，他看着面前戴着面具的男人，视线落到那柄黄金剑上，“我没想到，真的是你。”
胡离戴上面具，就是不想暴露身份，虽然他道陆不言认识自己的剑，但他现在不在，而朱肆马上就要被他杀，让他看看这剑也无妨。
却不想，他居然回来！
不，这根本就是个圈套，是陆不言给他设的圈套。
胡离自嘲笑一声，然后慢条斯理地揭开脸上的面具，露本来面目。他那双漂亮情的狐狸印在暗色之中，显几分森冷。
“你怀疑杨彦柏是假，怀疑我是真。”
“不，我没怀疑你。”陆不言握着手的绣春刀挡在朱肆面前，看向胡离的中透深沉的悲色。
“我只是没想到那个人是你而已。”陆不言声音嘶哑，满目凉意。
胡离懂，陆不言设局，用杨彦柏做饵，想将赵大郎背后之人引来。他本来没怀疑自己，是自己过于冲动，一听到朱肆说日就走，便起杀，露马脚。
“为什么？”陆不言喉咙暗哑，声音干涩地吐这三个字。
“呵，哈哈哈……”胡离大笑几声，然后神色一收，面容阴鸷道：“为什么？天底下哪这么为什么，我想杀人便杀。”
陆不言霍然攥紧绣春刀，“执迷不悟，今日不能放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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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水湄正在买糖葫芦，突听那边传来嘈杂之声，等她赶过去的时候，正巧看到朱肆朝暗巷跑，身后跟着几个拿着匕首的高壮男人。
如此情状，苏水湄一猜便。
她暗骂朱肆蠢，居然往暗巷跑。他人生地不熟的，很容易跑进死胡同。
苏水湄没考的时间，直接就跟进去。
巷子太，苏水湄没追到朱肆，而等她想返回去叫人的时候，身后突然现一辆马车，就那么横在巷子口，将她的路堵死。
苏水湄神色警惕的后退三步，盯着马车。
马车帘子轻动，面的人却没来，只是隔着一层帘子她说话，开口的第一句话就震撼苏水湄的神。
“苏水江在我手。”
苏水江？这个人认识弟弟！
“怎么，听不来我的声音？”马车窗子上挂着的布帘被人掀开，露一张严肃阴冷的脸。
“老夫人？”居然是赵大郎的母亲孙氏！
“你要干什么？”苏水湄抖着唇，浑身战栗。
她深刻记得年她借住在赵府时，孙氏看着她的视线。那种厌恶的表情，嫌弃的神，深深烙印在她中，即使这么年过去，也依旧挥之不去。
老妇人孙氏慢吞吞放下马车帘子，声音轻缓之中带着一股苍老之态，“你跟陆不言似乎关系很是亲密。”
“他还不道你是女儿身吧？那位张三公子就是今陛下，若是被他道一个女子女扮男装入锦衣卫，不止是你，就连陆不言都会受到牵连。哦，对，你们苏家也脱不干系。”
苏水湄咬牙，“老夫人，请你看在父亲的面子上……”
“别跟我提他！他一个叛徒，连名字都不配现在我前！”孙氏的语气陡然凌厉起来，带着清晰的杀意。
苏水湄自失言，戳中孙氏痛楚，立刻闭上嘴。
突然，一个黑衣人疾奔而来，跃上马车，然后跪在老夫人面前道：“老夫人，失败。”
老夫人长久未声，沉默的气氛蔓延，带一股令人惊悚的恐惧感。
“我就道。”幸好，她还留一条后路。
孙氏微微偏头，隔着帘子，继续苏水湄道：“我道你在找你的弟弟，对不对？我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杀陆不言，我就放苏水江。”
“不可能。”苏水湄瞪圆，眶泛红，“我不会为你去杀人的。”
“傻孩子，怎么是为我呢？是为你弟弟，为这受苦受难的天下大众。”马车厢内，老夫人的眸子在夜色中透一股执着而疯狂的神色。
“只要你替我杀陆不言，你弟弟就能获救，一命换一命，这不是很合算的买卖吗？”孙氏忍不住挑开马车帘子，似乎是对自己的计划感觉非常满意。
苏水湄瞪着她，一脸的不可置信，“我杀陆不言之后呢？”
“自然是我再将那个狗皇帝杀。”老夫人的声音透着一股显的兴奋，“这么年，这些也该个结。湄儿呀，你先杀陆不言，我再放苏水江，然后朱肆一死，你的女儿身份谁会道？你回去之后，还能安安稳稳做你的苏家小姐。”
苏水湄咬牙，“可若是陛下死，天下必将大乱。”
朱肆也才二头年岁，膝下并无子嗣。他若一死，朝廷必将陷入争权大战之中，到时候，受苦的还是老百姓。
“这些就不必你来操。”孙氏恢复到先前的淡然之态，“只要你听我的话，你跟你弟弟就能平安无。可若是你不听，那你弟弟就不能活着见到天的日头。”
“我怎么道你不是在骗我？”苏水湄紧盯孙氏，“我要见见江儿。”
孙氏摇头，“我不会骗你的。你为我儿子找那么久，为什么找不到他吗？自然是因为他被我关起来。”
夜色越浓，孙氏似乎也乏累，“我给你三日时间，替我杀陆不言，不然三日之后，你就会见到苏水江的尸体。”话罢，孙氏叩叩马车壁，马车便缓缓而动起来。
马车一去，巷口立时透光色来。
苏水湄站在那，被风声堵住的耳朵中也猛地冲进来一阵属于苏州夜市的嘈杂热闹声。
这么热闹的声音，她却只觉得遍体生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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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那只狐狸还后招。”东珠吐掉嘴的一口血，那张阴柔的脸上沁狠意，恶狠狠地盯着面前的几个江湖人。
陆不言拿着绣春刀的手也微微发抖。
“我早该想到的。”男人深吸一口气，语气淡漠而平静，跟他身上的狼狈之态全然不同，“赵大郎的势就是他的势，赵大郎死，那些江湖高手自然归也归背后的人管。”
陆不言只顾着杀掉那些刺杀朱肆的人，却忘记胡离身后还那批江湖势，如此才被杀个猝不及防。
胡离掩在那批江湖人身后，戴着面具的脸看不清表情。他早已将自己的黄金剑收起来，此刻正双手环胸，悠闲地看着陆不言和东珠垂死挣扎。
“没办法，只能命相搏。”东珠吐掉嘴的血。
满巷子的血腥，连呼吸都带上粘稠腥气。
陆不言深吸一口气，垂眸，注视着地上那柄被丢弃的利剑。他暗暗蜷缩着左手，眸中显显的纠结之色。
“这发生什么？”突然，亮的火把从暗巷之中涌来，伴随着腰刀相触之音，是捕快来。
“这边！”一道清亮的少年音夹杂在面。
陆不言转头看去，只见一身形纤弱的少年夹在人高马大的捕快之中，身形虽狼狈，但那双睛却亮得惊奇。
苏水湄引着捕快过来，刚刚站定，便看到站在不远处的陆不言。
男人一身血色，连脸上都没幸免。
在他们身后，那群江湖人看到捕快皆面露慌张，就跟老鼠看到猫儿似得。
胡离眉头一拧，“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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捕快一来，局势翻转，胡离迅速撤离，陆不言等人安全。
苏水湄目不转睛地盯着陆不言看，她喃喃开口，“你怎么……”
“我设个局。”男人声音嘶哑地说完，猛地开始咳嗽，像是伤的不轻。
苏水湄立刻上前，拿自己的帕子递给陆不言。
陆不言抬手接，垂眸擦脸。
素白干净的帕子上立刻便沾许血色，男人盯着那帕子看一会儿，下意识远离苏水湄几步，然后走到朱肆身边说话。
苏水湄站在原处，神色怔怔的。
突然，朱肆朝她走来，笑盈盈道：“亏你啊，小兄弟。”
苏水湄摇头，“我没做什么。”说话的时候，小娘子还在看陆不言，可惜，男人的视线根本就没落到她身上。
苏水湄的眸色黯淡下来。
“大人，这交给我们就好。”捕快头子过来禀告，并安排人将陆不言一等人安全送回赵府。
一路上，除正在跟东珠说话的朱肆，陆不言和苏水湄两人皆沉默着。
苏水湄大概能猜到陆不言设一个什么局。
她看着男人落在自己脚边的黑影，轻轻开口，“大人，赵哥……赵大郎背后的人是谁？”
陆不言神色一顿，薄唇轻启，“胡离。”
“什么？”苏水湄大惊失色，“怎么会是胡副使？是不是搞错？”
男人终于垂眸看她，双眸暗沉，似情绪翻涌。
苏水湄道，陆不言在难受。
即使他脸上的表情分淡薄，甚至淡薄到冷漠，可苏水湄就是能看来。男人紧抿的唇，握紧的拳，这一切的细微表现都在告诉她，这件情亦乎男人的意料。
苏水湄想安慰他，可她一想到孙氏让她做的，立刻把手收回来。
孙氏要她杀陆不言。
在孙氏看来，苏水湄很容易就能将陆不言杀，因为陆不言是那么的信任她，就像信任郑敢和胡离一样。
苏水湄垂下眉，下意识放慢脚步，她站在阴影，看着行在前面的陆不言。
男人背影旱拔，即使受到如此打击，依旧显一股不可侵犯的傲气凛然来。
苏水湄想，最终还是她配不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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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回到赵府，苏水湄坐在实木圆桌前，开始考孙氏将苏水江藏在哪。
她然不会杀陆不言，她要凭借自己的量，将苏水江救来。
劳累这么日，苏水湄没好好休息过。精神紧绷到极致，双眸充血。小娘子浑噩着趴下，突然，她猛地起身，因为太激动，所还撞翻身下的实木圆凳。
她想起来胡离是谁！
苏水湄一把推开房门，疾奔赵府，在苏州城的小巷内奔跑。
冬日晚风阴寒，刀子似得刮在脸上。
苏水湄努从空气中汲取稀薄的空气，然后一路疾奔，不敢停歇，直至寻到一棵四季常青树。
这已是接近苏州城郊外之地，人烟稀少。
苏水湄艰难地爬上树，然后摘一片叶子，吹起来。
叶子太小，声音很轻，苏水湄焦躁地换一片，然后继续吹。
地上都是被她摘下来的落叶，自己的嘴也已经吹麻，舔舐的时候甚至还能尝到显的血腥气。
没来，是听不见吗？
“我为那个时候你年纪那么小，一定不记得。”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声音，伴随着苏水湄坐着的树杈往下一沉，男人终于到来。
苏水湄转头看向身后的胡离。
男人戴着面具，只露一双，苏水湄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前朝已灭，你……不再是太子。”
“时所迫。”胡离蹲在那，神色状似悠闲地摊手。
“所迫？所迫就可杀人？”苏水湄的声音一下激动起来。
胡离依旧神色淡淡，“你年纪小，不懂。”
“我是不懂！到底为什么人会变成这样！”苏水湄红，说话时扯着嗓子，带起一股歇斯底。
胡离沉默一会儿，揭开脸上的面具，笑着转移话题道：“我们不谈这个，说说吧。你找我什么？”
苏水湄也道，这种再争论下去也不会任何结果，只得将前最紧急的情跟胡离说，“老夫人抓江儿。”顿顿，苏水湄问，“你早道我是女儿身？”
胡离摇头，“一开始不道，后来道。”
苏水湄原为她扮得天衣无缝，没想到居然早早露馅。
小娘子咬唇，道：“我找你来，是想让你放江儿。”
“这件是孙氏做的，我也做不得主。”胡离嘴的孙氏就是赵大郎的母亲。
苏水湄面露惊愕，“你不是太子吗？他们难道不听你的？”
“我是前朝太子，他们虽然都听我的，但我为什么要帮你呢？”胡离脸上依旧是那抹流流气的笑，他歪头盯着苏水湄看，满是调戏。
苏水湄眶更红，“分就是你们做的不对……”
“嘘，”胡离打断苏水湄的话，脸上表情瞬时严肃。他的声音很轻，带一点诱导之意，“湄儿，想得到什么，就必须要付什么，你应该白的？”
苏水湄下一凉，她道，前的男人已经不再是那个带着她爬树摸鱼，教她吹叶子的大哥哥，而是一个意图谋反，不择手段的叛贼。
苏水湄用咽咽哽咽的喉咙，双眸之中满是冷漠和凄凉，那是一种死之态，“你想要什么？”
“我之前实是想撮合你跟陆不言的，可是后来我发现，些情还是必须要争一争的，说不定就到自己手。”
“你想要什么？”苏水湄木着脸，神色呆呆的问一遍。
胡离歪头，语气轻挑，“我想要你啊。”
晨曦初显，天际处朝霞隐，却不见那黄日头，苏水湄的前似乎被蒙上一层薄薄的暗纱。她下意识扣紧自己身下的树枝，然后声音沙哑道：“好，我答应你。”
她已经没什么可失去的。
只剩下奋一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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